【双野/鸿四】烟火 第二十一
破镜重圆
鸿鸟樱x四宫春树
来了来了来了！抱歉更的时间有点迟
————————
紧接着的几天里，Persona的朋友们差不多都挤出时间来探望过四宫，只有赤西一直没出现。
四宫不得不担心，赤西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询问。
窗外樱花开得正好，午后的风伴着阳光吹得人有些犯困，不小心飘进窗户的樱花瓣被鸿鸟捡起，他把切好的最后一小块儿苹果用牙签固定住。
这段时间他一直想尽办法给四宫弄各种吃的。似乎是为了弥补几年前没做完的事。
中午煲的汤四宫喝掉不少。双手捧碗一点点抿着，鸿鸟才想起来他怕烫。
“慢点喝，不要紧。”
这连带着恍惚间想起了好多从前的事情。
比如家里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没怎么用过。
和四宫一起去买回来的时候，他也想过每天给人做一堆好吃的，一定要养得白白胖胖，可最终被其他琐事碍住，不了了之。
没分手之前是没时间想不起来去做，分手之后，他更是没心情去摆弄。
那些被尘封起来的还有自己的念想。
直到前一天晚上打开橱柜看见那些近乎落灰的东西被搁置，才想起，或许他们也在等着有谁在某个时间想起，靠着短暂照入的些许亮光，才能驱散逼仄黑暗。
曾经的四宫也是这样，明知道他要强，也知道他的坚持，可他同样的也需要人嘘寒问暖，懂他是一回事，真的去把人放在心上是另外一回事。
鸿鸟扪心自问，这辈子他只会喜欢四宫一个人了，是刻入灵魂的喜欢，可伤了四宫的，也是自己。
身体上的伤痛可以慢慢愈合，但是心里的不会。
鸿鸟低头帮四宫拿掉了头发上飘落的樱花瓣。
所以自己才会怕。
最开始是赤西发在群里的一张张关于四宫的照片，带他去看海，带他去放烟花，又是下雨天接他回去，甚至是四宫工作上的事情都会询问赤西的意见。
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是四宫对赤西逐渐敞开的心房，也是鸿鸟对未来的不安。想到这些天四宫提起赤西就欲言又止的模样，鸿鸟缓缓地放下了碟子，低垂目光深沉如海。
他当然发现了四宫的犹豫，因为连他自己也在犹豫。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今能让四宫挂心的，也就是赤西了吧。他父亲住院这件事，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于公于私，他都劝诫过赤西最好趁早放弃，不如顾好眼前的人。
这么些天没有出现，鸿鸟他不确定赤西那边是真的忙到抽不出身，还是借此机会正好慢慢戒掉四宫。
是的，戒掉。
他不希望总有人惦记。
鸿鸟瞥了眼手里的樱花瓣，随后将之放入口袋。
“最近...Persona那边很忙吗...”四宫主动地乖乖端起水果碟子，转着牙签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苹果，准备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话头。
看穿四宫想法的鸿鸟不着痕迹地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该来的还是要来。
“还好，倒是吾郎家里出了点事，”把那些牙签又重新摆好，对四宫笑了笑，故作坦荡，“他跟我说过有空就会来看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鸿鸟心里咯噔一下，他只能安慰自己，朋友之间互相担心也是正常的。
嗯，这没什么。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亲眼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四宫拿着苹果签的手放了下去，神情里真的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挂。
有那么瞬间他是嫉妒赤西的，嫉妒地发疯。连带着也就有了荒唐的念头———如果是自己长时间消失不见，四宫也会这么担心吗？他会吗？
愣了几秒，随即鸿鸟就摇了摇头。四宫会不会他不知道，但是自己一定舍不得再和人分开。最好一分一秒也不要。
“不然我现在给吾郎打个电话，让他亲自跟你说？”
“不、不用。没事的。既然他这么说，就别去打扰他了。”
鸿鸟不知道四宫是和自己生分，还是觉得真的没必要。不过好在那之后几天四宫也没再提起关于赤西的事，乖乖地吃下了自己特意准备各种料理。
暮春的时节，一切都在变好。
“最后再看一眼那些樱花吧，马上要和他们告别啦。”
四宫已经可以下地走路，只不过暂时需要医疗器械的辅助。他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漫天花雨。
“今年的樱花，总觉得也太张扬了些。”
言语之间虽然是有些抱怨，但鸿鸟就是能感觉出来四宫今天心情不错。
就这样，到出院的前一天，赤西也没有出现。
鸿鸟心里松了一口气。
“明天就能见到小松姐他们了呢，你不在的时候，大家都很想你... ... ”鸿鸟把每个人都提到了。作为前辈，总不能显得自己针对谁。
展开手里的毯子，按着折痕掸平，鸿鸟尽量让自己语气听上去没有欺起伏，“吾郎他也是，可能真的太忙，回去可要好好跟他聊聊，再忙也得注意休息。”
“嗯，不要紧。我和他说过了。”
身后传来四宫漫不经心的声音，正抱着叠好毯子的鸿鸟却直接怔住。
说过了？
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
他们什么时候见的面。
“是吗？他那么忙还要过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就昨天傍晚吧，睡醒发现他就站在床边，还吓我一跳。”四宫撤回了趴在窗边的身子，歪着头似乎在回想，“不过他看起来瘦了不少。”
这个时候的四宫还没发现不对劲，直到对方没接话，才出声询问道，“鸿鸟。你没事吧？”
即使这个角度看不清鸿鸟的正面，四宫也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人周身的氛围一下就变了。
然而背着身子的鸿鸟此时却不敢回望。
放在毯子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试图握紧拳头不去细想赤西什么时候出现，更不敢去想在四宫睡着毫无防备的时候那家伙都做过什么。这一切就算鸿鸟去询问四宫，也一样无从得知。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医院，是公共场合，赤西不会乱来。但鸿鸟就是会控制不住地去臆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好久没见，又恰巧对方熟睡，毫无防备。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站在床边什么都不做。
天知道短短几秒钟内鸿鸟已经反复和自己潜意识冲动做了无数次斗争。
他嫉妒，他抓狂。他不确定赤西是不是碰了四宫哪里，一个手指头都不行。
酸闷就这样压地他喘不过气，鸿鸟尽力去关上那快要溢出的复杂情感，把一切收回去。可他不想再这样，四宫春树就是他的。
不，不只是手指头，连看一眼都不行。
"你还好吗？"见人半天没有反应，四宫已经一点点地从床的外侧慢慢挪到了靠近内侧的一边。扯了扯鸿鸟的衣袖。
别的不说，他的确是有些担心鸿鸟的精神状态，难道是老毛病又犯了？
鸿鸟连忙把手里的活放到一边，反握住四宫伸出的手扶他坐下，"怎么不好好坐着。过来做什么。"就这么顺着手臂滑到了腕部，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四宫的手指，"我没事。倒是你们两个，有聊什么吗？"
"也没说什么，他就是问我恢复地怎么样......"四宫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鸿鸟的手指修长而纤细，有些凉意却恰到好处地让人觉得舒服，不过那也是从前。
老实讲，四宫当初就是被这只手俘获的。
他曾经格外喜欢被鸿鸟抚摸的感觉，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逃不掉也躲不开。能让四宫觉得，被这双手握紧的时候，自己是被需要的。
但是此时此景，他只想远离。好像被鸿鸟拿捏把玩的不是那只手，而是自己的整个人。
鸿鸟没有强留，他主动松开了四宫，“你们没说别的了？”
“应该就这些。”见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四宫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鸿鸟应该不至于会在意到这种地步。于是顺理成章地聊到了赤西。
“看样子他应该很忙吧，憔悴不少。赤西在能登的时候就帮过我很多，那孩子成长地速度惊人......”
鸿鸟就这么听着，偶尔发出一些声响做回应。心里却是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游走。
他终于听到了那些过往，没有自己的那些日子里，四宫真的很快乐。是赤西陪他一起的快乐。
鸿鸟不甘心，自己也一样可以，来日方长。赤西做不到的事，他就可以。
他可以。
“不过这孩子还真是记仇，突然说追求什么还特别认真似的，不过我记不清———”
砰地一声响。鸿鸟拍到病床边的桌子直接站起身。
“他说什么。”
—————————
泡在醋缸里的鸟 🈶️
